在《世说新语》1130则笔记中,时常出现以人、或等为标志的人格符号。这个人和或,一方面积极渗透到各个叙事段落、结合具体的语境而具有对话功能及个性色彩的众多变相,另一方面又从具体细节中抽身,升华为历史人物展开其生存本相的纯粹意义场,行踪无定,默而玄微。由于其本身没有人的任何表情和个性,无法以活生生的纯粹的个体显形,因而千百年来一直为读者乐于被细节激动的心灵所忽略,但它们却是刘义庆展开叙事、切入历史、勾画魏晋风度而无法逃避、挥之不去的魔影,是《世说新语》的文本形式和意蕴的隐秘而实在的建构力量。